千木

跌落深海

【包庞】现世安稳

*这是篇甜的,小短文

*文风,怎么说

*拖得有点久,两千多字,可能前后文风有变?

*希望各位看官轻喷

庞籍总是睡得不安稳。

这毛病自从父亲被压上刑场那天便落下了。每每惊醒,都是一身冷汗,然后独自坐到天明。

也不是没想过找个大夫瞧一瞧,毕竟这般下去也不是办法。可是,最后也还是放弃了。

一天又一天,在襄阳,庞籍愈发的消瘦。

便是这样过了三年。

终是又回到了这汴梁城。

庞籍没有想到,自己当年睡的那张床竟然还找得到。隔了三年,再次躺到那张睡过多年的床上,庞籍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滋味。

可庞籍依然睡得不好。任谁都看得出来,当年那个稚嫩漂亮的小公子,的的确确憔悴了许多。

旁人看得出,包拯自然是看得出。庞籍离去的这三年,包拯是当真长大了许多。

庞籍还是不肯搭理包拯,其实也算不上不搭理,只是礼貌的有些疏离。

其实包拯是很想拉住庞籍的,他想问问那人这三年是如何过的,是不是很辛苦。他还想将那人拥入怀中,对他说,你太累了,以后不必了。可包拯什么都没有做,他只是望着庞籍消瘦的背影渐渐远去,一如当年。

包拯是挺傻的,苏静儿这么说着。

当年的名伶苏静儿早在庞籍去襄阳的第二年嫁了人,成了他人妻。那人不算特别富裕,却是真的喜欢她的,待她极好。她最终还是没嫁给展昭。提起过往种种,苏静儿会笑笑,也不多说些什么。那哪里是爱情呢,正如包拯对自己,寄托罢了。

庞籍觉得事情有些严重了。在襄阳时,他只觉得是大仇未报,心里不安生,才睡不踏实。可如今,实不应该。
庞桶是最心疼他家少爷的,这些年他家少爷所受的苦,他都瞧着记着。说实话,他是怨恨着包拯的,尽管没有人觉得那人错。

包拯这三年写过许许多多的信件想要寄往襄阳,但想了想,一封也没有寄出去。寒来暑往,攒了厚厚一沓在床下。自庞籍回来后,包拯每日都会将那些信拿出来瞧瞧,然后再小心的放回去。

每日早朝时能瞧一眼庞籍,包拯就很开心了。他也不敢奢求些什么,能看见那人平平安安就心满意足了。只是这些日子,他眼瞧着庞籍一点一点憔悴下去,心里十分难受。忽然就想起庞籍被恶人吓得失了魂那回,公孙先生给的安神药十分的有效。

寻了公孙策去要那副药方。公孙策看了他一眼,叹了口气,提笔开了另一种药给他。

“病因不同,故药方亦不相同。”

包拯点点头,拿了药方,却犯了难。

该由谁把这药方送到庞籍手上呢?

公孙策似乎是看懂了包拯的忧愁。

“大人,解铃还需寄铃人。这药方,只有你有资格去送。”

我吗?可我送的东西,他会肯要么?

包拯拿着药方在院子里发起了呆,瞅着月亮有点儿难受。只觉得物是人非,或许真如庞籍所说,再也回不到以前的样子了。

庞桶在庞府里也瞅着月亮发呆,想着自家公子的事儿,或许应该去找找包拯,因为不得不承认,那家伙,对公子来说,太重要了。

庞桶偷偷摸摸出了门,遇见了偷偷摸摸准备进来的包拯。

“呵呵呵呵,好巧啊。今晚月亮挺好看的,是吧?”

庞桶没有理会包拯胡诌的话,而是仔细地打量着一身夜行服的他。

“包大人这是穿着夜行衣来上庞府赏月了?”

“好吧,我是来找你家公子的。”包拯低下了头。

“进去吧,包大人。”庞桶给他让开了道,“我家公子应该是刚刚睡着,估摸着过一段又要醒了。”

“就这么让我过去了?”包拯一脸不相信的看着他。

“恩。”庞桶点点头,“包大人,公子这些年真的挺累的,我希望他能过的好一点儿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

包拯在庞籍门外站了好一会儿后才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。

床上的人睡得极不安稳,眉头紧紧皱着,像在做着什么噩梦。包拯想伸手摸摸他的脸,可终是将手停住了。转身走了几步后,从怀里摸出药方准备放到桌上。

床上的人突然翻了个身儿,吓得包拯的手抖了抖,药方在空中飘了会儿就落了地。借着月光,包拯在庞籍床边将药方捡了起来。也是借着月光,他发现翻身后背对着他的庞籍,似乎已经醒了。

那人消瘦的肩膀在微微抖着,单薄的身子在大大的床上显得分外可怜。包拯就这么愣住了,药方又从手里落了下去,他也无心去捡了。他用手拂去脸上的泪后,坐到了那人的床边。

“螃蟹啊,你是不是醒了?”

没有人回答。

“天挺冷的,被子要盖好。”包拯伸手想将被子给庞籍往上拉一拉,却被那人给拦下了。

“你来干什么?”

包拯放下了要给他盖被子的手。

“我来看看你,给你送张安神的药方来。我本来只是想偷偷看看你,没想到,被你发现了。”

“如今看也看过了,药方也送来了,包大人还不准备走吗?”依旧没有转过身来。

“本打算走的,但现在不想走了。”忽然生出了一股勇气,包拯握住了那只小小的手。

庞籍试着挣脱了好几下也没能将手抽出来。

“转过来吧,螃蟹。你转过来我就放开。”

“你不放开,我怎么转过来。”

想想也是这么个理,包拯便放开了。庞籍倒也没有唬他,真的转了过来,坐了起来。

他这边刚刚坐起来,就被包拯抱了个满怀。

“这几年,苦了你了。”

“放开!”庞籍想要挣脱,却没想到包拯抱得愈发紧了。

“螃蟹,对不起。”

怀里的人安静了些,不再挣扎。

“螃蟹,这三年我很想你。”

良久,二人都没再开口。

包拯放开了庞籍,盯着他泛着泪光的眼睛。

“你说,我们再也不可能像以前那般了是么?”

庞籍没想到他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来,睁大了眼睛瞧他,看他准备说什么。

“不如我们换种方式,或者说换种身份相处。在我写给你第七十六封信时,静儿嫁人了,我突然发现,我竟然不伤心;在我写给你第一百二十五封信时,我发现,我好像不止拿你当朋友;在我写第三百六十六封信时,你回来了,我发现,我喜欢你。”

这下子庞籍彻底懵掉了,三年来给心筑的铜墙铁壁顷刻间崩塌,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接连的滚落。

看见庞籍哭了,包拯慌了神儿。

“是我说错话了吗?你别哭啊。”

能等到这个傻子表白,也实在不易。

如果当年的包拯能够知道自己的心意,或许也不至于落得个分道扬镳的结局来。

是委屈还是开心,亦或是其他,包拯看不出来。或许真如苏静儿所说,自己是真的挺傻的,傻到看不清自己的心,也看不懂庞籍对自己的好。

“傻子。”庞籍抹去了脸上的泪,“我是怎么瞧上你这么个傻子的?”

“或许因为,你也不聪明吧。”包拯有些心疼的抚着庞籍的脸。

“可能吧。”庞籍难得的没有争辩。

“睡吧,我在这儿陪着你。”

“好。”

一夜无梦,这是他庞籍三年来,第一次睡得安稳的觉。在襄阳的那三年,不寻医不问药,为的是在梦中见见父亲,用痛来记住自己的使命,还为了,见一眼那个远在汴梁的人。其实,哪里敢有奢望,梦里见见,便够了。

若不是醒来时发觉床上多了个人,庞籍可能会以为昨晚是个美梦。那人带着笑看着他,让他脸有些发烫。

“醒了?昨晚睡得好吗?”

“包、包拯?”

“是我,我真真正正的在这儿,这不是梦。”包拯轻轻吻了一下庞籍的额头,“今日不用上朝,再睡会儿吧。”

“好。”

包庞二人和好了?这么随便?同朝的官员很是不解。小皇帝倒是没有惊讶,只私下里唤了包拯问话。了解了情况倒也没有说什么别的,只说自己当年也是欠了庞卿,希望包卿能好好待他。

包拯很直接的把小皇帝从自己与庞籍之间摘了出去。明明白白表示,若是心疼庞籍,就给他免几个月的早朝,让那人好好修养一段。

小皇帝尴尬的笑笑,准了包拯的请求。

包拯自那天后就没在开封府里过过夜。

“先生,包大人现在到底是开封府的,还是庞府的啊?”张龙问正在算账的公孙策。

“他是哪边的不是很重要,重要的是,庞大人是他的就行。”公孙策拨了拨算珠,“这笔账,挺值的。”

“这样啊。”张龙似懂非懂。

包拯日日去庞府,将这些年来写的信每日念一封给庞籍,庞籍听了信后倒也睡得安稳。至于公孙先生给的药方,那天晚上包拯手抖扔了后,二人就没找过。

好好的,吃什么药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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